阿加塔

杂食

【花夫妇】所谓对错

      费里西安诺有些难堪的咽了咽口水先是上下打量了几下眼前的这位冷酷的男人随后像是肯定了什么怔怔的对上面前男人的眼睛坚定的说


      "我只是遵循着我的良心。"


         此时快到夜晚但火红色的火烧云已经在费里西安诺的身后燃烧着。


       “良心?”路德维希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听到这话低低的冷呵一声


       “我所做的也是在遵循着我的心只不过在绝大数人眼里显得难以接受而已。”


      跳动的火苗照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切割成阴暗两部分显得愈加冷峻


      费里西安诺睁大了双眼他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也无法接受说出这些话的路德维希更有不知名的情绪席卷而来让他的哽咽不由得发涩。


       “屠杀在你的心里认为是正确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条条生命在这个地球上永远的消失竟换不来这个人半点良心上的谴责。巨大的矛盾在他心里膨胀着。


       费里西安诺现在情绪很乱白天的巨大冒险现在才后知后觉的爬上了他的手背肩胛直至大脑。群枪声仿佛依旧回荡于耳。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路德维希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问今天的早餐怎么样。但费里西安诺知道他是在审问他军队里有没有与他一样的同伙。毕竟作为德意志军队里出现私放犹太人的人可是件大事。


       “没有。”费里西安诺立刻否认他不想连累到什么人随后继续说:“是我私看了蒙西上校给你的信件。”


        不错,就是那件下令将所有犹太人带只至丛林深处屠杀干净的信件。当费里西安诺看见时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感谢上帝,万幸他从医学院毕业后就一直跟在路德的队伍里。西蒙上校的特派员十分信任他急忙前来送信时拜托他代为送达不然他也不会在风吹落信件时无意间看到信件上的内容。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费里西安诺盯着他说。


       “呵”路德维希轻笑一声,“无非是什么他们是无辜的这是非正义的。。。。。怎么可以这样。。。”路德维希说到最后由最初的轻笑改为大笑。


       “哈哈哈,费力西安诺原来你信这个。”路德维希此时有些轻蔑的看着他起身一步步向他走来在离他还有半米远的距离停下。


        “你是个优秀的军医军队里要是要找到一个替代你的确实有些麻烦。”说着又是低头摩挲这他那柄手枪。


         “我。。。我确实一开始想成为一位优秀的医生。”费里西安诺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了他的话。


          “你现在不是个优秀的医生吗?”路德维希眉头开始皱起语气低沉了几度说到。


          “路德维希上校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是个战犯吗?”费里西安诺用不同于往常的语气冷硬开口道。


           “不觉得。”


            “因为战争还没结束最终胜利者才能定义一切。”路德维希此时目光从手枪上转移开始认真的看着他继续说道,


             “人类是不会停止战争的,无论他们创造出多少反战呼吁和平的作品战争依然存在哪怕这次的战争结束也不意味着将来战争就会结束。因为。。。。”他忽然虔诚的将右手摆至左胸口前紧紧地握住那枚十字勋章说,


           “人类的历史便是一场战争史。”


            路德维希开始从新将目光放至那把枪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胜利绝不代表正义,成功并不能掩盖罪恶本身。让人无端受到伤害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邪恶的一方”费里西安诺一字一句对着他说,“就像你无缘由的要剥夺那些犹太人的生命那便是邪恶的。”


            路德维德此时已经转身回到了那篝火旁。“你说使人无缘由的受到伤害便是邪恶的一方那你告诉我他们逼迫我们签订那可恶的《凡尔赛条约》是不是邪恶的?收购粮食使得发生通货膨胀的犹太人他们是不是邪恶的一方?”路德维希此时双目大睁瞳孔快速收缩的看着他,充满恨意的说到。


            “做这些的另有其人。”


             “对,但我不想在大海里捞珍珠。况且在他们在得利时其他人就没有跟着喝汤吗?”路德维希看着他语气开始加快:


            “我真看不懂你们你们所谓的反战便是让自己人放下武器接受敌人的攻击。只有自己的拳头足够硬别人才会按照你的说的做。”


            此时费里西安诺的心跳跳动飞速的快他知道他怕是今晚就要交代在这了。说不怕那是假的没有人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身后的余光像是过了某个临界点开始加速沉下去。


            他忽然想到那些伤员。没错,是他之前接收到的那批从战场上退下的伤员。害,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无法反驳了吗?”就因为这点问题就把犹太人偷偷给放了虽然最后杀的也差不多但还是有几个跑了。思索至此路德维希愈加心烦在看向费里西安诺的眼神中也愈加厌恶。


            他记得费里西安诺是位在军中十分有名的医生。不过虽是如此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见到他毕竟他可不经常受伤况且那些伤也不值得特地去就医。那是他哥哥--基尔伯德教他的这才是的真正男子汉。


           第一次见面是他带着一只受伤的小松鼠去救它。


            “你是路德维希上校吧?你怀里的是什么?松鼠吗?”待费里西安诺看清了怀里的动物开始询问道。


             “对,不过此时需要费里西安诺医生的照料了看它的腿应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兵用枪给射击到了。”路德维希此时看着这位有着栗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有这意大利风情眯着的眼睛也能感觉出笑意。这个形象可真让人无法跟医术高超的医生联想在一起还是军队医生。


            “当然,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是我的职责。”


              “我是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毕业的学生应盟军协助而来。”


              “原来如此,我早年去过意大利满路的香橼树让人心旷神怡。”


               路德维希这套近乎的话让费里西安诺不由得增生好感他想起自己读书时最爱宿舍那窗外的香橼树。当然,它在月色的光辉下显得更加美丽高雅像是在包容这地下小小的一物。


              思及如此,他好像真的闻到了那香橼树那扑面而来的香气。甚至思及小时候在树下与哥哥罗维诺的玩耍。只不过大学日子确实美好也抵不住突然政府官员要求选出一拨毕业生加入到盟友的支援中。可惜,费里西安诺就是那几个倒霉蛋之一。


              回忆在此刻被不断拉长,不知为何之后路德维希便开始逐渐信任这位军医虽然这人看着不大机灵但也不影响本职工作也就在身边继续待着这一待便是五年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西蒙敢直接把这么重要的信直接给他。


            不过所幸除了几个跑得快的剩下的最终还是被他全杀了。所有挣扎做什么徒增恐惧罢了。


           当费里西安诺被押至他面前时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此时他不再是受人尊重的医生了而是该死的叛徒。


         “我还记得那些伤员。”费里西安诺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些在集体病房里奄奄一息浑身缠满绷带痛苦哀嚎的伤员。”


           “那哀嚎被皮肉的痛苦打成一段一段的无法完整的发出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要断气。”费里西安诺像是想到了什么喉头开始细微的哽动着声音开始沙哑起来。不过还是继续说着。


           “他们有的是被炸弹炸伤有的是被汽油烧伤还有的是被枪击的枪伤。。。”


           “够了,你说这个是想表达什么?”路德维希突然打断面带不悦十分明显。


             不过费里西安诺并没有就此被打断而是继续说着,“他们最常说的话就是‘主呀,快来杀了我吧快来杀了我吧。。。。。。’不过更多的是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医生护士摁住注入镇定剂。”


             “有时候我会这间充满痛苦的屋子里值夜班那时就会开始听见痛苦的伤口被撕裂的抽泣声低沉的呜咽声还有我一些低沉的我听不懂的声音。”


              那时他就觉得由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如此的苍白他不再认为它是圣洁的是包容一切的。


            他没有在前线上见证生死而是在后方他的病人上。


           “所以。。你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改变了想法?”路德维希开始觉得他这个故事有点意思。


            晶莹的泪光已经开始掉落费里西安诺继续开始他的回忆。


          “可每当前线新的战报传来‘我们又攻破了新的阵地!’他们又会迸发出新的生机,努力的扭动着身体来庆祝这个好消息。”费里西安诺此时仰起头仿佛是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倘若他们身上没有这么多绷带的话想必早已挥动着拳头大声呼喊着跳到桌子上来庆祝了。


            “这是军人该有的反应。”路德维希严肃的说到,“我希望你直接说重点。”看得出他开始没有耐心了。


             费里西安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所以他们千里迢迢离开家人来到战场是为了什么?他们没有家人的陪伴只能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痛苦的哀嚎而他们也在杀死别人的家人。”


            费里西安诺像是已经讲完了一样他的泪也刚好流完了开始静静的望着路德维希。


            “所以你是在同情敌人?”路德维希此刻的声音像是没有感情低沉的可怕。


           费里西安诺说完这些感觉也没什么太可怕了。他像个殉道者开始闭起了眼睛。他此刻应该感到开心因为他用他一条命去救了那几条人命。


            最后的阳光早已从他的身后落下他正面迎接的该是黑夜了。他告诉那些犹太人那万恶的阴谋他们散入深林的身影让费里西安诺想起来蚂蚁。


            当他听到急促但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枪声开始密集的先后响起。他们开始无差别扫射四处都是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其实当他看到那封死亡的信时他是不相信的他不知道一位可以关心松鼠受伤情况的人会答应这种事。他仍然记得那时他的神色虽然表情依旧冷硬像往常一样但眼底的温柔确确实实的让费里西安诺看见了。算了,算是他看错了吧。


             “一切为了德意志。”路德维希是这样说的。他突然有些迷茫抬起头望向天空但此时早已经入了黑夜星星不知何时隐去了身影一片片黑压压。他好像有些喘不过气粘稠的黑夜给不了回答。


             他将目光回到费里西安诺的身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他的眼眶出流出。让他一怔,一股的烦闷开始大股涌来。他不断的念叨着


             “一切为了帝国一切为了帝国。。。。。”仿佛在说服着什么肯定着什么好让自己有什么勇气。


              他最终抬起了枪


               “砰!”


               倒地声应声响起一切都有结果了。四周扰人的声音似乎低沉下去了逐渐消失不见。


                风吹树林,发出一阵沙沙声。夏日的微风袭来吹起一片衣角。篝火在风中摇曳的努力的支撑着火光。


               路德维希转身向深林阴影处走去就像在几年后的一天被几个犹太人指认他为战犯从庭审台上走下的画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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